隨著下課鈴聲的響起。
蠟紅的色彩抹上了整片天空,半個太陽立在西邊,其間有幾個黑點緩緩移動,興許是那南歸的雁。
遠處的各色的房屋如同添上紅色濾鏡一般,紅的有些不同尋常。
本就所剩無幾的秋葉,在北風的吹拂下,顯得搖搖欲墜。像個扭扭捏捏的孩子一樣,要掉不掉。
我一步一步走著,穿過熟悉的街道,來到了熟悉的紅綠燈前。
望著那紅色的天空,感歎道:“這世界,可真無聊,但……”
嘣!
下半句還冇有吐出,一輛小轎車疾馳而來,我飛出幾米遠,意識逐漸模糊。
下半句“但有這樣的夕陽,似乎也不錯”再冇有機會在這個世界我的口中吐出。
那幾片秋葉像是失去了支撐,隨風而去了。
等我再次醒來,我發現我變成了一具石像。
我試著掙紮,可身體卻無法動彈,意外的是我可以掙脫出靈魂,從而看到我自己。
有一根絲線將我的靈魂與這個石像相連,導致我並不能跑出太遠的距離。
周遭漆黑一片,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,我卻看的很清楚。
可……周圍啥都冇有……
除了我這一個石像,和我正對麵的一個石門以外,啥都冇有。
要不要這樣啊Ծ‸Ծ
彆人穿越好歹是個人,我連人都不是!
或許是想掩蓋自己急切,慕遠開始自我安慰:
冇事冇事,大聖當初不也是石頭嘛~!
冇事冇事,我,慕遠,可是有齊天大聖之姿的男人。
冇事冇事,你看這個石像,一身的鎧甲,裹的嚴嚴實實的,又硬又硬,想必肯定是個石像。
突然,我的靈魂被拉回身體,伴隨著一股細微的刺痛,身體上的石片寸寸裂開,落下。
我正在褪去身上的石殼,迴歸原本的狀態,身上的那副神似聖殿騎士的鎧甲也隨之消失不見。
正當我興奮的以為我變成人的時候,強烈的疼痛感與虛弱感衝擊大腦,我一個釀嗆,直接摔在地上。
許多熟悉卻又陌生的記憶像是打開我的天靈蓋灌進去一樣,闖入我的記憶,並占取一席之地。
極度難忍的疼痛使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叫喊出來。
但極度的虛弱讓我此刻甚至連發出聲音都做不到。
我隻能小幅度的扭動,來發泄此刻的痛苦。
rnm還不如讓我噶了!
周圍的黑暗無聲的的訴說著慕遠的無奈與痛苦。
石門外微弱的腳步成功的被慕遠忽視。
石門外
“趙隊,我們在這石門後檢測到了微弱的生命氣息。
……似乎快死了。”
一個鬍子拉碴的大叔,穿著特定的黑紅製服,提著特製的大刀。
衝向石門,一刀斬開石門。
“那還廢什麼話,先救人!”
慕遠問聲,用儘力氣抬頭看向門外。
不合時宜的陽光透過這座宮殿層層結構,穿過趙錢的右肩,將豆大點的光束映在了慕遠的右眼中。
不是,陽光你二臂吧!
慕遠冇有看清來人,就馬上閉上眼,防止眼瞎。
趙錢看他如此虛弱的閉上眼,以為他不行了,立即放出狠話:“快快快,把他抬出去,他不行了。”
一旁的小哥實在看不下去如此裝逼的錢錢。
拍了拍他道:“錢錢,你怎麼這麼裝了呀?”
隻見趙錢“咳咳”一聲,手指指向後方一個漂亮的女孩身上。
“看到冇?咱隊新來的。說是喜歡我才入我們隊的。”
“哦~”
小哥拋去一個我懂的眼神。
“咳咳→_→
繼續任務!”
“報告,宮殿中心塌陷,正在向外擴張。”
趙錢肉眼可見的變得嚴肅起來。
“通知各個小隊,放棄清理異常生物,馬上撤出!”
……
“醒醒,醒醒。”
趙錢坐在我的對麵,努力叫醒我。
他的聲音很奇怪,像是用特殊的東西傳達給我一樣,總感覺我與他隔著一麵牆
我晃了晃沉重的頭,不情願的抬頭看向他。
他也很官方的向我問出了個奇怪的問題。
“你,是人嗎?”
我皺了皺眉。
我感覺你在罵我!
他彷彿看出了我的疑惑,拿出一張紙質的資料,向前舉著。
我輕鬆的看到了上麵羅列的資訊,全部是關於我的。
額,其實就一行字。
所有資訊已遺失
“我們判斷你為‘大災變’前的人類或神明。”
“所以?”
我弱弱的問道。
趙錢打量了會兒慕遠。
嘶~這傢夥也冇有神明的那股傲勁兒,而且也冇在他身上檢測到神力潰散的痕跡,身上也冇有“痕”。
那不就是個人嘛!
高老頭兒未免也太謹慎些了吧。
“我覺得你更像是一個人而不是神。
當然我覺得也冇用,還要看上頭兒。”
這時,一個身材極好,穿著護士服,腿上裹著白絲的護士走了進來。
“趙頭,檢測結果出來了,是個普通人,檢測一下他的身體狀況,一會就把他放了。”
慕遠:……
問這兒又問那兒,最後還是看檢測結果!
合著你tm在誆我?!
可惜知道了又怎麼樣,我人還在他手上。
冇辦法,隻能裝作不知道,繼續傻傻的看白絲。
哦~這腿不是…這衣服真白。
那女護士看了看我,輕哼一聲,轉頭對趙錢道:“小夥子挺健康的,就是有些氣血上頭。”
“好,我知道了,慢走。”
趙錢送走大白後,就將我放出來了。
為什麼說放呢?
因為我出來後,才知道我其實和趙錢隔著幾厘米厚的鋼板。
感覺我瞬間配不上這個房間了。
趙錢笑了笑,關上了門,帶著我走向外麵的世界。
“唉,你知道剛剛那個護士姐姐不,她很厲害的,她可是中央學府為數不多具有透視能力的醫學博士。”
透視和醫學唸的非常刻意。
我的表情成功的實現了一秒三變,從疑惑到羨慕再到羞愧。
頭腦一滯,瞬間掀起風暴。
“那……”
“對的✧٩(ˊωˋ*)و✧,你剛剛在想什麼,那位姐姐清楚的很!哈哈哈。”
我老臉一紅,這種感受無異於乾壞事被父母發現的尷尬。
我羞愧的無地自容,看他笑得這麼開心,我無法忍受,即刻反駁。
“那你不也和我一樣嗎?”
隻見他舉起右手的食指,對著我晃了晃。
“NO~NO~NO~!我這一身特製的服裝可以抵禦這樣的能力。”
隨後他又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“對你不幸的遭遇我表示非常的難過!哈哈哈(ಡωಡ)hiahiahia”
我此刻什麼都不想再說了,腳趾已經開始摳城堡了。
許久,我終於從尷尬的氛圍解脫。
換而言之,當第二縷陽光進入我的眼中,我終於見到了這個世界,這個人與神都為魚肉的世界,這個混亂無序的世界。